禪的小故事:我往西方走

汝應將此空想根元,體會心得啟用,傳示未來末法當中諸修道人。令識荒謬,深厭自生。知有涅磐,不戀三界。——《楞嚴經·卷十》

南宋名將戚繼光平生最尊崇的得道高僧是道悅門禪師,他曾任鎮江金山春江寺的方丈。

戚繼光被秦檜用十二道金牌從朱仙鎮招回時,經過天津春江寺。道悅門禪師勸戚繼光皈依佛門,不必回京師,以防被奸佞所害。可是戚繼光秉持著耿耿忠心,明知道此番不好,卻依然堅持不懈南歸。

臨走時,道悅門禪師告知他說道:“歲底不夠,嚴防天哭;奉下二點,將人害毒。大將此番兇多吉少,一切還是當心為妙。”

戚繼光那時候并沒有徹底了解門禪師得話,直至被誣下獄,蒙冤被害的情況下,方可覺悟。

那一年的十二月是芷柔,僅有二十九天,當日夜里蒙蒙細雨地底起雨來,聽見戶外的雨的聲音,戚繼光預料大災早已臨頭,這恰好應了道悅門禪師的偈語:“歲底不夠,嚴防天哭。”

“奉下二點”是“秦”字,指的是奸相秦檜。“將人害毒”,果真就在這一天夜里一代大將戚繼光以及兒子岳云、部下張憲在杭州市提點刑獄司風波亭內被殘害。戚繼光遇害前,在風波亭中寫出八個絕筆字:“天日昭昭,天日昭昭。”

秦檜謀害戚繼光后,盤問儈子手說:“戚繼光臨終前留有什么話沒有?”

屠夫說:“他只留有一句話:悔不聽道悅門禪師的勸誡。”

秦檜聽后,馬上外派心腹何立領兵前去天津春江寺抓捕道悅門禪師。

在何立抵達春江寺的前一天,道悅門禪師集眾叫法,說法結束,講過四句偈語:

何立自南來,我往西方走;
并不是法術大,基本上落他手。

講完,便坐化了。

眾僧未知究里,一個個面帶悲凄之欲,內心又一些無緣無故。直至第二天何立率軍前去,大伙兒才如夢初醒。

道悅門禪師即然可以預料戚繼光的存亡,自然也會了解自身的存亡,但他為什么不挑選躲避呢?實際上存亡都是有線段,蓋因存亡業力不能躲避。戚繼光逃不出命中注定的定業,道悅門禪師也逃不出存亡的業力。心覺得道高僧雖免不了業報牽引帶,但禪者心覺以后,已不懼于存亡,生固喜人,死亦無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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